还记得年卡塔尔世界杯的吉祥物图案吗?一个白色的卡塔尔传统头巾上,长着一个可爱的足球小精灵。不记得也没关系,可以看看下面这张图,重温一下。
很可爱很灵动很有趣吧。
如果做点改动,会发生什么呢?
把头巾延长变成长袍一直到脚踝,头上的圈收拢拉长,眼睛前面的位置,做成细密的网格,然后整个罩在人的身上。于是,它就变成了下面的样子。
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,觉得不能见人的人,才会这样穿吧?是的,人的直觉总是很准,在这个世界上,阿富汗的女性,就被当成不能见人的人,这是她们的日常穿着,需要把全身都用这个叫布卡的东西包裹住。
《养家之人》这部动画电影中的故事,发生在塔利班统治时的阿富汗。片中的女孩帕瓦娜岁,她和父亲在集市上摆摊,代人读信和写信赚钱贴补家用。帕瓦娜的手反复摩梭着那条摊开的红裙子,那是她最漂亮的衣服,胸前的饰扣闪闪发光。
一只小狗跑到摊前,狗嘴停在了裙子旁边。帕瓦娜小声喊着驱赶着小狗,叫声惊动了塔利班的一个小伙子。他和另一个人凶狠地跑过来,对着父亲说,不应该带女孩上街。父亲笑着解释说她还小,小伙子伊德里斯盯着帕瓦娜,咆哮着说,我认识你,你是一个老师。父亲说,是的,我教过你。
伊德里斯说,我已经加入了塔利班,她不小了,我正好要讨老婆。父亲赶忙说她已经许配了人家。气恼的伊德里斯吼叫着让爸爸站起来,帕瓦娜扶起空着一只裤管的爸爸,他在战争中失去了一条腿。伊德里斯这才走了。
傍晚,伊德里斯跟踪帕瓦娜父女两人到他们家旁边,听到了父亲说不会让她那么早嫁人的话。很快,伊德里斯就带人闯进了帕瓦娜的家,找个由头把爸爸抓走了,他的拐杖被扔在一边。
为了救出爸爸,妈妈不得已带着帕瓦娜出门去监狱。可是她带去抗议的信还没拿出来,就被恶狠狠地训斥了一顿。妈妈据理力争,换来的是爸爸的照片被撕碎,还有一顿毒打。帕瓦娜找了好久,才找了一些碎片回来,后来她害怕地扶着妈妈回家了。
妈妈在家养伤,姐姐做家务,照顾2岁的弟弟扎奇。成年女性不能单独出门,姐姐和妈妈每天只能关在自己家里。外出打水一直是帕瓦娜负责的,她要偷偷摸摸地趁水井边没人的时候去。家里的食物很快吃完了,帕瓦娜不想再坐着等死,说要上街去买。
女人单独外出总有太多风险,店主也不敢卖东西给她。帕瓦娜不得已想了一个办法,她剪去了长发,换上男人的衣服,女扮男装出门!一开始,她担心被别人认出来,后来,她发现大多数人根本认不出来,就放下心来。她终于获得了和男人一样的自由,畅行无阻地去买东西,还恢复了帮人读信写信的摆摊。
在街上,她遇了一个女同学肖希娅,一个比她更早女扮男装到处打工的女孩!肖希娅有一个懒惰的爸爸,他不工作,却把肖希娅做苦力打工的每一分钱都拿走了。两个假小子女孩结伴打工,虽然日子还是很苦,却因为能够彼此安慰和分担,也比从前好一点了。
帕瓦娜听从肖希娅的建议,努力赚钱然后把钱给监狱的人,这样就可以救出爸爸。肖希娅的梦想是赚到足够多的钱,然后离开,去蔚蓝的大海边,悠闲地卖零食。
冤家路窄,帕瓦娜在打工时,又遇到了伊德里斯,还被他认了出来,粗暴的伊德里斯要把帕瓦娜带走。她和肖希娅逃到一个很窄的洞里,伊德里斯进不去,朝着洞口开枪,又狂叫着发泄怒火。同伙让他出发去别的战场,帕瓦娜才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安全。
摆摊时,帕瓦娜帮一个叫拉扎克的男人,读了一封信,信里说他的妻子死了。拉扎克很伤心,却给了帕瓦娜一笔钱,远远超出读信的报酬。后来,拉扎克又来到摊位前闲聊,问到她爸爸,帕瓦娜把爸爸被抓的事告诉了他。拉扎克让帕瓦娜星期三去那个监狱找他的表弟罗申。
帕瓦娜按时来到了监狱。这时,妈妈、姐姐和弟弟被没见过面的异地表弟开车带走,妈妈请求自己表弟给姐姐找户人家嫁了,这样他们才能先活下去,再想办法去救爸爸出来。
帕瓦娜大声地敲门和呼叫,但是监狱里看管的人,除了呵斥她离开,再没有别的回应,就算帕瓦娜举着自己冒死赚来的一叠钱,也没有用。她没有放弃,她心里一直想着自己给弟弟扎奇讲的象王的故事。
故事里面的男孩善良温暖,为了村民被象王偷走的种子,冒着生命危险去找象王拿回来,最后这个叫苏莱曼的男孩成功了。
帕瓦娜一声声大喊着要找罗申,终于,拉扎克听到了声音,他来了门前,告诉帕瓦娜太阳落山前,如果他没来找帕瓦娜,她就自己跑回家,这之前,拉扎克要她躲到监狱旁边安全的角落里。
太阳下山的前一秒,拉扎克终于把爸爸带来了,但是有一个人盘问,拉扎克不得已杀了他。帕瓦娜在拉扎克的帮助下,拉着奄奄一息躺在木板车上的爸爸,吃力地往家赶。
这时,在荒路上的妈妈和姐姐也摆脱了凶恶的表弟,往回家的路上走。
我想,这天晚上,他们一家人会在小屋里团聚,继续讲他们最喜欢的故事。帕瓦娜的无畏和坚韧,就来自那些宝贵的故事。爸爸回来了,帕瓦娜的头发,也可以留起来了。
帕瓦娜和肖希娅的无奈和勇敢,通过这部电影传遍了很多国家。活在布卡下的阿富汗女性,被无数人看到,她们的声音传到了更远的地方。这是远离阿富汗的人们,为她们的发声和争取。他们说滋润鲜花的是雨露,不是那滚滚雷鸣。
大概没有一个国家像阿富汗这样,至今仍然残留着部落民族的生活制度和规则。女性被当成私有财产,被无视和随意处置。十几岁就要嫁人,除了做生育的工具人,她们不被赋予任何其他权利。
尽管如此,无论如何被镇压,也总有一些阿富汗女孩,像帕瓦娜和肖希娅一样,她们寻找和利用着缝隙里微弱的光,去打破牢笼,勇敢坚定地奔向心中的憧憬。
有一个三人组合的乐队叫布卡乐队,她们成名于年,最后一首歌更新的时间是年,人们推测她们已经不在了。但是她们已经成为一种精神,成为阿富汗女孩的榜样。
在网络平台上,有一些女孩带着布卡唱歌,大声唱出她们的反抗,她们说:
“我是一个女人,我是世界,
我歌唱自由和爱
—— 我立场坚定,
我不怕你的残忍。”
还有一对姐妹组成了一个叫“最后的火炬”的乐队。The last torch,最后的星星之火,也可以燎原。
年巴黎奥运会上,阿富汗的一个女孩,参加了霹雳舞比赛,她来自奥运会难民代表团。她的名字叫Manizha Talash。
Talash 并不是她的原名。在阿富汗,Talash跳舞的俱乐部在被炸弹袭击后关闭,她也开始收到死亡威胁,为了保护家人,她改名叫 Talash,意思是努力。
她说:“我为了那些梦想着更广阔生活的女性而比赛。” 她在比赛时,展露了斗篷上解放阿富汗女性的呼吁。虽然Talash因为政治口号而被取消比赛,但这句话已经被全世界看到!
这些,都是阿富汗女性们自己的努力抗争!
阿富汗人常说,希望才是最后消亡的东西。只要希望不灭,她们必会迎来解放的一天!祈愿所有阿富汗女孩,早日再次脱掉布卡,不必再陷入帕瓦娜和肖希娅的困境中,能够在阳光下自由呼吸,放声歌唱!